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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寻亲老兵” 想为136名无名烈士找到家

浏览: 作者: 来源: 时间:2019-03-11 分类:碑文墓志
张景宪告诉北青报记者,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菏泽市开发区的张和庄社区,以前这里还是村子,在村中一角,有一座烈士陵园,埋葬的都是在解放战争时期牺牲的烈士,以前都没有墓碑,就是一个坟头一个坟头,大家也只知道这里安葬着的是烈士,但是烈士具体叫什么名字,没有人说得出来

张景宪用“笨办法”,10年寄过千余封信,帮烈士寻找家人

张景宪用“笨办法”,10年寄过千余封信,帮烈士寻找家人

帮无名烈士寻亲,就像大海捞针,但只要有一线希望,张景宪就会坚持做下去

   在山东菏泽市开发区张和庄社区,有一座烈士陵园,200多位在解放战争期间牺牲的烈士,静静地被埋葬在这里已经有72年的时间,在这200多名烈士中,有136名为无名烈士。54岁的张景宪是张和庄社区的党支部书记,从2008年起,他一直在帮助这136名无名烈士寻找家人,在退役军人事务局等部门和很多热心人的帮助下,到今年3月,张景宪已帮助无名烈士中的十余人找到了家人。张景宪3月9日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,帮无名烈士寻找家人,就像大海捞针,但只要有一线希望,他就会坚持做下去。

  事件

  寄给烈士的信

  找到健在亲人

   2月20日一早,江苏南京邮政六合区分公司雄州投递部收到一封信件,信封上的收件人信息为“王慰华烈士”,在信封上,还有两行备注——该烈士(20岁)于1947年12月牺牲于菏泽战役,望邮递员同志再辛苦一下,帮烈士找到家。

   经过查询,邮政工作人员发现,信封上的地址现在已经不存在了,按照相关规定,可按照退回原处来处理,但该投递部分拣人员看到信封上的备注后,还是决定帮这名牺牲的烈士再找找。

   随后,邮政局的工作人员将信件的信封拍下来,并发到了工作群中,希望能够发动更多的人寻找线索,当地派出所听说此事后,也加入到寻找烈士亲友的行动中。

   寻找很快便有了回应,有人提供可靠线索称,该烈士应该是“王殿华”而不是“王慰华”。据提供线索的王长春介绍,其是王殿华的侄孙,小时候听爷爷说,三爷爷曾参加了菏泽战役,没过几个月就牺牲了,但是当时只知道牺牲的消息,却不知道尸骨被葬在了何处。

   经当地派出所等部门通过查询烈士家谱、查阅当地档案等进一步详细核查,最终确认,信封上的“王慰华”就是王长春的三爷爷王殿华。而王殿华烈士的8名兄弟姐妹中,现在仅有86岁的八妹还健在,老人知道自己亲人遗骨的下落后非常激动。

  当年

  辗转寻找

  为无名烈士找到名字

   这封信的寄信人就是张景宪,今年54岁,是张和庄社区的党支部书记,也是一名退伍老兵。

   张景宪告诉北青报记者,自己从小就生活在菏泽市开发区的张和庄社区,以前这里还是村子,在村中一角,有一座烈士陵园,埋葬的都是在解放战争时期牺牲的烈士,“以前都没有墓碑,就是一个坟头一个坟头,大家也只知道这里安葬着的是烈士,但是烈士具体叫什么名字,没有人说得出来。”

   1982年,张景宪参军,复员后,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,2007年当选为社区的党支部书记,“2008年,我们组织过一次扫墓,当时就有人说这些烈士墓在这里这么多年了,可是也不知道他们的家人在哪里。”张景宪说,“我想着慢慢帮这些烈士找找家人,结果没想到,这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。”

   最初,张景宪也毫无线索,因为烈士墓没有墓碑,他只能走访村子里的老人请他们口述,然后寻找这一批烈士生前所在的部队,并查阅相关史料,张景宪后来得知,这136名无名烈士生前都属于华东野战军第八纵队23师,他根据这条线索找到现在的部队,并来到部队的军史馆,拿到了烈士们的花名册。

  如今

  信息发达有助于

  寻找烈士亲人

   张景宪说,由于年代已经久远,虽然有了烈士们的花名册,但是很多信息都是对不上的,需要一一核实,从繁杂的信息中寻找更有希望的线索。

   张景宪用了一个“笨办法”——邮寄信件,“我现在能找到的地址,都是当年烈士的地址,距现在都有70多年了,有些还不准确,邮政系统运营的时间长,应该会掌握很多曾经的关于地址的信息,所以我一直坚持采用给烈士家寄信的方式。”

   十多年来,张景宪邮寄过千余封信,其中绝大多数都被打回,或者石沉大海。至今在张景宪家,还有许多被退回的邮寄给烈士所在地的信件。

   “几年前,有关部门得知了我做的事,开始大力帮忙,媒体朋友也会帮我发布信息,陆陆续续,开始有烈士家属的信息传来。”张景宪告诉北青报记者,“尤其是最近几年,信息发达了,仅仅是2019年这几个月,就又得到了几位烈士家属的信息。”

   不过在张景宪心中,也有一些遗憾,“我听村里的老人讲,当年烈士刚刚安葬的时候,是有墓碑和信息的,后来都给破坏掉了,现在有烈士家属找来,也只能知道烈士是埋在这座陵园里,但是具体是哪一座坟冢,已经没办法查明了。”

   张景宪说,自己未来还会继续寻找下去,“我现在54岁了,还可以再做几年,但是很多烈士的家人可能都已经很大岁数了,这其实是在抢时间,趁着很多烈士的亲人还在世,要把烈士安葬在哪里的信息告诉他们。”

   文/本报记者 付垚